精选民间鬼故事第340章 兔子精
深山雨夜风如刀割。
我叫陈默是个走南闯北的货郎靠着一双脚板翻山越岭把山外的盐巴、火柴、布匹送到山里人家再收些山货带出去换钱。
这一路走来见过不少稀奇古怪的事可要说最让我心惊胆战、至今仍会在梦中惊醒的还得是那年在云南陆良县“惊马槽”遭遇的“过阴兵”。
那是我第一次进云南的深山。
山路难行天色又暗得快我本想赶在天黑前翻过大战马坡可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把我困在了半山腰。
雨点砸在脸上生疼雷声在山谷间来回滚荡仿佛有千军万马在云端厮杀。
我披着油布缩在一棵老松树下浑身湿透冷得直打哆嗦。
就在我迷迷糊糊快要睡去时耳边忽然传来一阵异响。
起初是极轻的“叮铃”声像是马脖子上的铜铃在风中轻轻晃动。
可这声音不该出现在这里——方圆十里无人烟哪来的马?我猛地睁眼四下漆黑只有雨幕在闪电的映照下泛着惨白的光。
紧接着脚步声来了。
不是一个人的脚步而是一队人整齐划一的步伐沉重、缓慢、踏在泥泞的山道上发出“咚、咚、咚”的闷响。
那声音仿佛不是从地面传来而是直接敲在我的心口上。
我屏住呼吸悄悄探出头去。
只见山道尽头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支队伍。
他们身披残破的铠甲头戴铁盔腰挎长刀列成两列纵队正缓缓从雨中走来。
他们的脸在闪电的照耀下清晰可见——惨白如纸毫无血色双目空洞直勾勾地盯着前方仿佛没有灵魂的木偶。
更诡异的是他们脚上穿着的战靴竟没有沾上半点泥水仿佛踩在虚空之中。
我浑身汗毛倒竖牙齿咯咯作响。
这不是活人!这是……阴兵! 我想起小时候听老人讲的故事:每逢战乱或大灾之后枉死的亡魂怨念不散地府便要派出阴兵前来拘魂押魄谓之“过阴兵”。
若凡人撞见切记不可出声、不可直视、不可阻挡只能静静站在路边等他们过去。
我死死贴在树干后连呼吸都不敢重一分。
那支队伍越来越近我能清晰地听见铠甲摩擦的“哗啦”声听见刀鞘与腰带碰撞的轻响甚至能闻到一股混合着铁锈与腐土的腥气。
突然队伍停了下来。
我的心跳几乎停止。
只见一名骑着黑马的将领缓缓策马而出。
他身材高大披着猩红的披风脸上戴着半张青铜面具只露出一双冰冷的眼睛。
他勒住马缰目光如刀竟直直地扫向我藏身的方向。
我吓得魂飞魄散几乎要瘫软在地。
难道……他看见我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更亮的闪电劈下照亮了整条山沟。
我借着那瞬间的光亮终于看清了这支队伍的全貌——他们的铠甲上布满刀痕箭孔有的胸口插着断矛有的手臂不翼而飞有的头颅歪斜显然是战死沙场的将士!而他们脚下的路正是通往“惊马槽”的古战场! 传说中这里曾是汉将马隆平定鲜卑叛乱的战场。
三千汉军深入敌境以奇计诱敌入“惊马槽”利用地磁异动使敌军战马失控最终大获全胜。
可那一战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无数亡魂埋骨于此千百年来不得安息。
难道……他们就是当年的亡魂? 那名将领在原地停留了片刻面具下的眼睛缓缓移开仿佛并未发现我。
他轻轻一挥手队伍再次前进。
可就在这时一件更可怕的事发生了。
队伍中一名断臂的士兵突然踉跄了一下脚步一歪竟踏出了队伍。
他茫然四顾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缓缓转过头那双空洞的眼睛竟与我四目相对! 我大脑一片空白只觉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那士兵的嘴微微张开似乎想说什么可还没等他出声队伍最前方的将领猛地回头一声低沉的呵斥响起:“归列!” 那声音不似人声倒像是从地底传来带着阴寒与威压。
断臂士兵浑身一颤立刻低下头仓皇归队。
队伍继续前行渐渐消失在雨幕深处。
我瘫坐在地浑身湿冷冷汗与雨水混在一起分不清哪是哪。
过了许久四周重归寂静只有雨声淅沥。
我这才敢动弹可双腿早已麻木站都站不起来。
第二天清晨雨停了。
我拖着疲惫的身子继续赶路终于在晌午时分下到山脚来到一个叫“柳溪村”的小寨子。
村人见我狼狈不堪便收留了我让我在村口老猎户阿虎家歇脚。
阿虎五十多岁脸上有一道从眉骨划到下巴的伤疤眼神锐利如鹰。
他听我讲完昨夜经历脸色骤变沉默良久才低声说道:“你……真看见了?” 我点头。
阿虎叹了口气给我倒了碗热茶缓缓道:“这事……我不该说可你既然亲眼见了不说清楚怕你夜里睡不安稳。
” 原来阿虎年轻时也曾遭遇过“过阴兵”。
那年他进山打猎天黑迷路误入“惊马槽”。
他躲在石后亲眼看见一支阴兵队伍押送着无数披头散发的亡魂走过。
那些亡魂哭喊哀嚎说他们不是战死而是被活埋的降卒。
阴兵不语只是一路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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