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塑南明郑森的天下第30章 布局江南
福建都督府的檀香气息里混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火药味。
郑芝龙将陈永华送来的密信拍在紫檀木案上。
赤金镶嵌的算盘被震得噼啪作响竟比帐外卫兵的甲叶碰撞更刺耳。
“竖子敢尔!” 这位垄断闽浙粤海贸三十年的“海上王”此刻手指深深掐进案头的《海运图》。
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图上泉州港至江阴的航线被朱砂描了三道那是郑森半年来商船往来最频繁的路线。
如今却像条勒紧的绳索让他喘不过气。
陈永华垂手立在案前青布长衫的下摆还沾着渡海风尘。
这位后来辅佐郑经治理台湾的“卧龙”此刻只是个二十不到的幕僚却已显出沉稳气度。
“主公息怒公子虽揍了张捷却未伤及朝廷体面。
” “反借左良玉之事逼马士英给了盐铁转运使的头衔。
” “头衔?” 郑芝龙猛地起身腰间玉带撞击着嵌金护心镜发出沉闷的响声。
他想起三个月前收到的信郑森说要在江南试办“标准化织坊”让松江棉布按尺寸定价。
当时只当是少年异想此刻账房送来的清册却写得明白。
江南商会半年盈利四百七十万两抵得上郑氏船队三年的香料收入。
窗外的刺桐花正落得热闹。
郑芝龙忽然抓起那册账指尖划过“票号汇兑占利三成”那行字。
他做了一辈子海商深知白银流转的魔力却从未想过几张纸钞竟能让江南士绅俯首。
去年南京户部想征他的“海税”他只派了三艘鸟船堵在长江口对方就乖乖送来了免税文书。
而他的儿子竟用一本账册驯服了江阴的税吏。
“张捷是阮大铖的表侄。
” 郑芝龙的声音沉得像舱底的压舱石。
他比谁都清楚明末官场的盘根错节那些文官的笔杆子比倭寇的刀更狠。
当年他从海盗招安就是靠着给杨嗣昌送了二十船胡椒才洗清“贼籍”。
陈永华从袖中取出一卷账册正是郑森托他带回的江南商会明细。
“公子早有准备账上记着张捷私吞盐税一万七千两还有常州绸缎庄的报案文书。
” 郑芝龙翻到账册末尾见郑森用朱笔批注:“官逼民反商亦能反——以账册为矛票号为盾。
” 他忽然想起这孩子十岁时指着港口的葡萄牙商船说“他们的火炮能打三里我们的只能打一里”。
当时只当是童言无忌如今却在江南用算盘打出了一片天地。
“左良玉那边如何?”郑芝龙忽然问。
他在武昌有眼线知道这位总兵的八十万大军里有三成是靠郑氏的粮船接济。
上月左良玉派人来买硫磺他故意抬高价钱就是想看看这头“湖广猛虎”的成色。
“前锋已过采石矶马士英调了黄得功的兵去堵。
” 陈永华递上密报墨迹里还带着胭脂香是南京秦淮河畔的暗线传来的。
“公子说这是天赐良机可借‘协防长江’之名把咱们的人插进江南。
” 郑芝龙走到窗边望着港口密密麻麻的船帆。
郑氏有大小战船三千余艘海兵二十万若真要与南京为敌长江以南谁能抵挡? 可他打了半辈子仗最清楚乱世里的生存之道——不是靠刀枪还要靠让多少人有饭吃。
郑森在江南办织坊、开票号让机户有活干、百姓有米吃这比十艘战船更能稳固根基。
“去把洪旭和辛一根叫来。
” 郑芝龙忽然道。
“再让施琅点一万人马备足三个月的粮草。
” 半个时辰后都督府的议事厅里檀香与汗味混在一起。
洪旭穿着件旧袍洗得发白却依旧笔挺。
这位“路五商”的总掌柜掌管着郑氏在大陆的所有商号从杭州的丝绸庄到澳门的商行账目记得比军需司还清楚。
“主公是想让江南的商会也归到路五商旗下?” 洪旭摩挲着算盘指节在算珠上飞快滑动声音里带着兴奋。
他早就眼红江南的棉布生意只是苦于没有借口插手郑森这次闹出的动静倒成了最好的由头。
辛一根捧着本《海商须知》这位掌管船运的老掌柜脸上刻着海风的痕迹。
他最关心的是漕运:“江阴到淮安的水路上有七个税卡都是马士英的人在把持。
” “若施将军能带兵去‘护商’咱们的棉布能多赚两成。
” 郑芝龙没说话目光落在施琅身上。
这位二十出头的将领穿着亮银甲腰间悬着柄倭刀是他从海盗窝里提拔起来的猛将。
施琅在澎湖打过荷兰人在舟山剿过海盗最擅长水陆协同只是性子太烈去年还因顶撞郑鸿逵被关了三个月。
“末将愿带一万人马驻守江阴码头!” 施琅单膝跪地甲叶碰撞的脆响震得地砖发颤。
“保证商队通行无阻若有不长眼的敢拦末将的刀不认人!”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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