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攻略病弱皇子的千层套路第72章 风起时谁在数铃声
秋雨连绵自凌晨未歇。
京城青石板路上积水成洼倒映着灰沉的天色。
安国公府旁巷口那盏新挂的琉璃泡在风中轻晃铃音被雨滴打得断续却仍一声声透进王府档案阁的窗棂。
苏锦黎披着素色斗篷指尖抚过一排排整齐码放的《拾遗录》副本。
纸页泛着微黄墨迹尚新是昨夜刚誊完的第三稿。
柳知秋立于案前袖口微卷正指挥几名书吏将陶片拓本按年份归档。
她抬头见苏锦黎进来躬身行礼:“王妃今日要送两箱去太学裴大人说学生们已开始对照原文校勘。
” 苏锦黎点头目光落在桌角一张皱纸——正是三日前孩童书写“永不开禁”时留下的笔迹样纸。
歪斜的撇画还清晰可见像一道倔强的裂痕。
“外面那些人来了多久?”她问。
“快一个时辰了。
”柳知秋压低声音“说是太学博士陆明远牵头带着二十多个学生跪在门外举着横幅嚷着‘正礼纲以肃朝野’。
门房不敢惊扰您只报了我。
” 苏锦黎冷笑一声:“他们不急着骂我这个庶女出身的王妃僭越反倒先拿孩子开刀?” 她转身走向内室取来那份百人联署名单——由参与仪式的孩童家长、教习、史院执事共同签署红指印密密麻麻如星点铺陈。
“把这连同笔迹样纸送去太学交到裴文昭手里。
”她语气温淡却不容置疑“告诉他若有人质疑童子无识便请当众一问:陆博士六岁时可背得《春秋》?而今这些孩子已能辨诏书真伪。
” 柳知秋领命而去。
雨势渐猛檐下水珠串成帘幕。
同一时刻皇宫西侧的史档公示廊内萧澈撑伞缓步而入。
赵砚之紧随其后官袍裹着湿气面色微僵。
长廊两侧陈列着从国史馆抢救出的原始手稿有烧焦边角的兵报残页也有民间补录的陶片拓本。
最引人注目的是墙上悬挂的一组影像卷轴——由工匠根据幸存者口述绘制记录当年城楼火起、驿卒奔走、百姓藏诏的画面。
萧澈驻足于一份诏书拓本前指尖轻点其上“诸”字末笔:“先帝常言‘字如其人’你看这一顿挫力道虚浮毫无御笔的沉稳气度。
他病重时确有颤抖但从不断劲。
” 赵砚之干笑:“陛下龙体欠安笔软亦属寻常。
” “寻常?”萧澈侧目眸光如刃“那为何此纸纤维粗疏纹理偏斜与贡云纹笺极为相似?据闻这种纸三年前方由西域进贡三十张仅内阁与礼部有存档。
” 赵砚之神色一滞。
他尚未答话廊外忽传来脚步声——一名小吏慌忙递上急报:御史台刚弹劾其侄沈维安私购贡纸涉嫌伪造文书。
赵砚之脸色骤变。
萧澈却只轻轻合上卷轴淡淡道:“朕记得赵大人一向清正此事或有误会。
不如这样——明日我奏请圣上赐匾一方悬于赵府门楣题曰‘自省斋’以彰君子知过能改之美德。
” 赵砚之喉头一哽欲辩无言。
这不是惩罚却是更锋利的羞辱——赐匾非贬官却等于昭告天下:赵家需“自省”。
他低头拱手声音发涩:“臣……谢恩。
” 与此同时刑部大堂钟鼓齐鸣。
沈砚舟立于案前一身黑袍凛然。
十年前江南水患案重审开庭堂下挤满旁听百姓。
原判仅依户部账册定罪如今却调出了三条新据:一是国史馆尘封的漕运日志二是民间船户保存的副档凭证三是老兵口述记录。
三方证据互为印证竟揭出时任巡抚为讨好宫妃截留十万石赈粮换取西域进贡的琉璃泡。
当法官传唤证人时李崇山拄拐而出。
他走到堂中从怀中取出一枚残破陶铃铃身裂痕纵横内壁刻着半个“听”字。
“那年冬夜我们哨所点了三堆火求援。
”他声音沙哑“没人来。
但我记得有个孩子摇着这种铃一边哭一边喊:‘娘火没灭!火没灭啊!’” 满堂寂静。
片刻后法官下令传唤当年运送琉璃泡的商贾。
那人当场跪地供出幕后主使——牵连三名在任官员当场革职待查。
消息传回王府时雨已转小。
苏锦黎站在檐下望着门前空荡的台阶——儒生们早已散去横幅被雨水泡烂扔在角落。
柳知秋低声禀报:“裴大人在太学当众宣读了联署名单陆明远哑口无言。
有学生问:若孩童不能记史那谁来记住那些被烧掉的真相?全场无人应声。
” 苏锦黎微微颔首目光投向远处宫墙。
那里冬至祭坛的地基正在修筑隐约可见工人们搬运石料的身影。
她忽然道:“有些人总说礼不可废祖制不可违。
可他们忘了最初的礼本就是从民间来的。
” 柳知秋静默片刻轻问:“接下来呢?” 苏锦黎抬手接住一片从檐角坠落的雨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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