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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都是九零后第162章 归程漫漫

九月攥着那张通票站在青市火车站的安检口前寒风裹着雪粒子扑在脸上生疼。

这张通票承载着她对家的思念也意味着一段长达四十八小时的漫长波折旅程。

她将厚重的棉袄又紧了紧把书包抱在胸前随着人流缓缓向前挪动。

安检仪传送带发出机械的嗡鸣她摘下冻得发僵的手套看着自己的行李吞没在泛着幽光的帘幕里。

金属探测器扫过腰间时发出短促的蜂鸣她慌忙摸出牛仔裤口袋里的钥匙串余光瞥见前面穿貂皮大衣的妇人正不耐烦地跺脚睫毛上的人造钻石在冷光灯下闪着刺目的光。

下午17:20分从青市开往长安的列车准时发车。

九月挤在硬座车厢里人潮如汹涌的海浪推着她艰难前行。

编织袋蹭过她的脸颊行李箱轮子碾过她的鞋尖空气中浮动着潮湿的布料味道。

好不容易找到自己的座位却发现那里早已坐着一位抱着孩子的中年妇女。

那妇女满脸歉意地看着九月怀里的孩子正哇哇大哭小脸憋得通红鼻涕泡随着抽噎一下下炸开。

九月动了动嘴唇最终只是轻声说:“没事您先坐吧我站会儿。

”她挤在过道边将书包挂在行李架上一只手紧紧抓住头顶的扶手金属杆冰凉刺骨冻得她指节发白。

车厢里闷热异常各种气味混杂在一起。

有泡面的浓郁香气有汗酸味还有小孩身上淡淡的奶腥味。

列车启动后车轮与铁轨撞击发出“哐当哐当”的声响节奏单调却又震耳欲聋。

九月看着窗外迅速后退的景色青市的高楼大厦渐渐变成了荒凉的田野和低矮的村庄。

暮色给雪原镀上一层冷蓝远处的防护林像一排沉默的哨兵。

她数着电线杆试图用这种方式分散身体的疲惫可每数到三十就会被突然爆发的喧闹打断——三个农民工模样的男人正在分享用白酒泡过的卤蛋浑浊的酒液顺着瓶口滴在布满补丁的裤腿上;斜对角的少女戴着耳机跟着手机哼唱走调的歌声穿透嘈杂的人声;更远处传来玻璃瓶碎裂的声响原来是卖货的大爷在挤过人群时打翻了罐头。

她摸出书包里的单词本借着头顶昏暗的灯光试图继续复习。

可周围实在太过嘈杂邻座几个大叔用方言大声地聊着天桌上摆着廉价白酒和火腿肠不时爆发出爽朗却震耳的笑声;过道里小商贩推着售货车用带着浓重口音的普通话高声叫卖着“烤肠十块三根”“充电宝出租”;时不时还有小孩的哭闹声、大人的呵斥声此起彼伏。

九月努力集中注意力可那些字母仿佛都在跳动怎么也看不进去。

当她第三次看错页码时忽然发现单词本边缘不知何时蹭上了油渍。

她掏出湿巾反复擦拭却让纸张变得更加褶皱就像此刻她凌乱的思绪。

时间缓慢地流逝九月的双腿早已麻木不堪膝盖像灌了铅似的沉重胳膊也因为一直抓着扶手而酸痛不已。

她多想找个地方坐下来歇歇可看着那位还在轻声哄着孩子的中年妇女又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好不容易熬到有人去上厕所她赶紧在那人的座位上坐了几分钟让僵硬的身体稍微放松一下。

屁股刚沾上温热的椅面就听见隔间传来冲水声她慌忙起身后腰撞到了小桌板。

痛感顺着脊椎炸开她咬住嘴唇才没叫出声而那位上完厕所的乘客正用狐疑的眼神打量她仿佛她是偷食的老鼠。

深夜十一点车厢里的灯光调暗成昏黄的琥珀色。

大部分乘客都进入了梦乡歪头打盹的、蜷在座位上的、甚至直接躺在过道的塑料布上。

九月的眼皮也开始打架可每次低头打盹下巴磕到胸口就会猛然惊醒。

对面的大叔鼾声如雷口水顺着嘴角滴在褪色的牛仔外套上。

她数着窗外掠过的信号灯红的、绿的、黄的像散落的星子。

忽然有个醉汉踉跄着撞过来手里的酒瓶险些砸到她浓烈的酒气熏得她胃里翻涌。

她强撑着挪到车厢连接处那里的冷风灌进来却比车厢里令人窒息的闷热好受些。

当凌晨五点的曙光染红天际时九月仍在煎熬。

这趟本应七小时的车程因铁路调度临时调整竟延长至十二个小时。

她望着窗外陌生的小城饥饿感开始折磨肠胃。

翻出书包底层的干面包咬下一口硬邦邦的面团划破了口腔内壁咸腥的血味混着面包渣吞咽下去。

身旁的妇人终于哄睡了孩子却歉意地说孩子离不开她的怀抱九月强撑着酸涩的眼皮笑笑继续在摇晃中保持站立的平衡。

终于在清晨五点二十分列车缓缓驶入长安站。

此时的九月双腿肿胀得几乎无法弯曲扶着座椅靠背才勉强挪动脚步。

长安的火车站比青市的还要热闹人潮裹挟着寒气扑面而来电子屏的蓝光在人群头顶明灭。

她看了看手中的通票距离下一趟从长安到南市的列车发车还有四个小时发车时间是9:15。

换乘通道里弥漫着消毒水和泡面的混合气味墙壁上贴着褪色的安全标语脚下的瓷砖结着薄薄的冰。

她跟着人流走到候车大厅在角落的长椅上坐下刚一沾到冰凉的金属椅面困意便如潮水般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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