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马克思主义改变大明世界第8章 青史未载的思想长征
洪武十七年霜降我站在新落成的民生司衙门前看着工匠们将麦穗与齿轮交织的司徽嵌入门楣。
青铜徽记在晨霜中泛着冷光工匠们呵出的白气凝结在齿轮纹路间像极了22世纪课堂上悬浮的数据流。
神经接驳笔残片在袖中发烫仿佛在呼应门匾上的四民共济——这四个颜体大字是马皇后亲手督工所刻她特意让石匠在笔画里藏了麦粒与梭形暗纹说是让百姓的衣食住行都嵌进官府的骨头里。
我伸手抚过凹凸的刻痕指尖蹭上未干的丹砂红得像田头棉桃开裂时露出的棉絮。
常静徽抱着账本匆匆赶来鬓间木簪换成了刻有算筹纹的银钗——那是她昨夜在算学馆熬夜核账时让匠人临时打的。
月白裙裾扫过青石板上未干的凿痕她忽然凑近我压低声音:殿下马皇后已换好粗布衫在西华门角门等咱们。
今早她特意让膳房做了菜团子说要带着路上吃。
她的算筹袋随着步伐轻响像极了儿时在巷口听见的货郎鼓只是此刻每一声都敲在民生数据的刻度上。
西华门的阴影里马皇后正对着铜镜调整头巾见我进来笑着举起半旧的青布包袱:自打做了皇后快二十年没穿过这么素的衣裳了。
她腕间的翡翠镯换成了木镯子却仍习惯性地抚摸袖口——那里藏着她亲自绣的恤民二字用的是当年在军营补战袍的针法。
常静徽蹲身为她系好草鞋自己的裙角已沾上泥点:母后咱们扮作棉商母女就说去皖南收棉路上也好打听民情。
马皇后忽然按住常静徽的手掌心的薄茧擦过她腕间的银镯:当年你父皇扮作流民被人识破差点丢了性命。
如今咱们有了这腰牌她轻拍腰间盖着三方印的木牌倒是比他当年多了些底气。
马车碾过石板路的颠簸中我展开舆图指尖划过皖南山区的墨点:去年冬天那里的棉农被商团压价七成棉桃抵不了税银。
常静徽摸出算筹在膝头排出棉价与赋税的对比:按《大明民主主义》的'等价交换'原则棉农每斤棉花应换米二升可实际只能换半升。
她忽然抬头算筹在掌心敲出急促的节奏更狠的是商团用棉桃抵债转手就在应天卖出十倍价钱这和《资本论》里的商业资本剥削如出一辙。
马皇后忽然握住我们的手掌心的薄茧硌得我发疼:当年在军中粮食被层层克扣将士们饿得啃树皮。
如今商团囤棉和克扣军粮有啥两样?她的目光落在舆图上的长江水纹仿佛又看见当年为将士缝补冬衣的场景。
皖南山区的土路冻得邦硬车轮陷进冰窟时常静徽跳下马车帮佃户推车。
她腰间的算筹袋晃出声响惊得佃户们连连后退。
我忙按住她的手笑着扯下头上的木簪:大哥别慌咱们是应天来的棉商想收些好棉花。
佃户王大柱盯着我补丁摞补丁的衣袖忽然跪下:大娘子行行好我家婆娘快生了可棉桃全被李记商行抢走抵租......他的声音混着呵出的白气在山谷里显得格外单薄像极了枝头摇摇欲坠的霜棉。
山坳里的破屋中王大柱的妻子躺在稻草堆上怀里抱着面黄肌瘦的孩子。
马皇后掀开破棉被看见产妇腿上的冻疮眼眶突然发红。
她从包袱里取出半块肥皂——这是天机工坊新制的民生用品低声道:妹子用这个洗洗冻疮能好些。
常静徽已掏出算筹在炕桌上摆出棉农的收支账:你家种五亩棉田缴了三成租又被商行压价七成——这不是做生意是明抢!她忽然抬头目光扫过墙角堆着的棉桃壳这些棉壳本可换两升米如今全填了商团的粮仓。
暮色漫过山谷时我们跟着王大柱来到棉田。
霜打过的棉桃稀稀拉拉常静徽蹲下身数棉铃算筹在掌心敲出急促的节奏:每亩产棉二十斤除去种子肥料净得十五斤。
按李记商行的价十五斤换七升米刚够糊口——她忽然抬头眼中冒火可商行把棉花转运应天一斤能卖三升米这中间的差价全进了地主和商团的腰包!马皇后蹲在田头帮棉农摘最后一批棉桃忽然问:妹子你们就没想过自己运棉去应天卖?棉农媳妇搓着开裂的手:妇道人家哪敢出远门?再说过路费、城门税层层盘剥......我摸出袖中藏的《女训新解》翻到妇功篇:大姐如今应天有恤民会妇人也能组队运货有官府腰牌护着没人敢乱收税。
我指着书中插画几个妇人推着独轮车车上插着麦穗旗上个月扬州的织妇们就是这样把布疋卖到了临清。
深夜借宿在土地庙常静徽用算筹在香灰上画棉商的剥削链条:李记商行背后是淮西李府他们囤棉压价再高价卖给织坊织坊主又克扣织工——这层层剥削和《资本论》里的'剩余价值'一模一样。
马皇后往火塘里添柴火星溅在她粗糙的手掌上:当年你父皇打皖南百姓送棉送粮如今却被官商合谋盘剥——她忽然转头看向我眼中映着跳动的火光澜儿你说的马克思主义是不是就像这火塘能让百姓抱团取暖?我握住她的手触到掌心的老茧:正是如此母后。
马克思说无产者只有联合起来才能打破剥削的链条。
常静徽忽然插言:就像咱们的恤民会妇人联合起来就能看懂账本;棉农联合起来就能自己定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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