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聊斋当合同工第167章 青丘魂
玉门驿的缉匪风波如同投入死水潭的石子激起剧烈涟漪后终归渐渐平息。
那队缇骑狼狈离去后再未出现或许是在酝酿更大的风暴或许是投鼠忌器暂时偃旗息鼓。
小镇恢复了表面的平静但空气中似乎总残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紧张感像唱片播放完毕后唱针划过空白处发出的细微沙沙声。
林曦(林寒)依旧住在“悦来客栈”那间临街的二楼客房。
他没有立即离开。
一方面需要时间消化周老汉留下的那本染血账册和关于“月神祭坛”的只言片语;另一方面那次出手干预虽解决了眼前危机却也让他更深地卷入此地的因果需要观察后续;更重要的是他感到一种内在的节奏需要调整——一种在重大行动前往往需要一段“空白”的、用于倾听内心和世界细微声响的时间。
这几日他的生活极有规律。
清晨在大多数镇民还未醒来时他便起身在房间里练习一套舒缓的、有助于凝神静气的导引术动作缓慢如太极魂力在体内如潮汐般缓慢流转。
然后下楼在刚刚生起灶火的客栈厨房喝一碗李掌柜特意吩咐熬的、浓稠的小米粥就一碟咸菜。
李掌柜对他愈发恭敬甚至带点畏惧每次见面都赔着小心粥也熬得格外用心。
上午他通常会带着一本从乔老先生处得来的、关于西域风物的杂记坐到客栈大堂角落那张靠窗的旧桌子旁。
要一壶这里能弄到的最好的、味道其实相当粗砺的砖茶。
阳光透过糊着桑皮纸的窗户变得柔和在斑驳的桌面上投下模糊的光斑。
他并不怎么认真看书更多时候是看着窗外。
看驼队慢悠悠地进出城门看小贩摆弄着干果和旧货看几个老人蹲在墙根下晒太阳沉默地抽着烟袋。
耳朵则捕捉着大堂里零星的对话关于牲口的价钱关于远方的战事流言关于昨晚谁家媳妇又跟婆婆吵了架。
这些声音和景象构成一种背景噪音让他感到自己既身处其中又游离其外。
一种奇异的疏离感。
下午他会回到房间关上门。
但并不总是修炼或研究那本账册。
有时他只是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上被雨水浸染出的、形状奇特的污渍什么也不想任由思绪飘散。
魂海中的“奇点”之卵静静悬浮三星钥散发着恒定的微光。
他与它们的联系似乎更加紧密不再仅仅是工具与主人的关系更像是一种共生的、沉默的陪伴。
他尝试更深入地去“感受”它们不是驱动而是倾听。
偶尔会有些破碎的、非逻辑的图像或感觉闪过脑海:无尽流动的沙丘、冰冷的星光、某种非人的注视……像是接收不良的遥远电台信号。
傍晚是林曦一天中最喜欢的时刻。
他会再次下楼坐在老位置。
这个时候客栈的大堂收音机(如果这个世界有的话此处可改为某个胡商带来的、能演奏异域音乐的奇特乐器比如一种音色沙哑类似萨克斯风的“胡笳”)会响起。
乐声悠扬而略带感伤在这个黄土夯成的边陲小镇里显得格外不真实。
他喝着味道依旧粗劣的茶看着夕阳将整个小镇染成温暖的橘黄色然后渐渐褪去天空变成一种深邃的绀青色星星一颗接一颗地亮起来。
他会想起很多人。
聂小倩清冷而复杂的眼神聂秋痕毫无保留的、带着泪光的笑容星萤在星海下安静的等待胡灵儿狡黠而炽热的目光……这些面孔如同浮现在昏暗光线里的幻灯片清晰却隔着无法逾越的距离。
一种熟悉的、村上春树式的、温柔的孤独感包裹着他。
不是悲伤只是存在的一种状态。
夜里他有时会做奇怪的梦。
不是噩梦而是情节支离破碎、充满象征意味的梦。
梦见自己在无尽的图书馆里寻找一本不存在的书书架高耸入云;梦见和一只会说话的猫在空无一人的城市里散步;梦见自己变成了一粒沙在沙漠中随风滚动。
醒来后梦的细节迅速消退只留下一种朦胧的情绪。
他也开始更仔细地准备西行的物资。
不是草草购买而是一种近乎仪式感的挑选。
去集市反复比较不同摊位的皮水囊的韧性和密封性;亲手将肉干切成均匀的条状用盐和香料仔细腌制、风干;向客栈伙计学习如何用本地的一种耐烧的“骆驼刺”生火;甚至向老马头(那次风波后老马头对林曦的态度缓和了许多甚至带点钦佩)请教如何通过观察星象和沙丘走向在白天辨别大致方向。
这些琐碎的准备工作本身也成了一种修行一种将意志专注于当下的冥想。
就这样过了大约七八天。
一个没有月亮的夜晚沙漠的风比平时更大些吹得窗户纸噗噗作响。
林曦在房间里打坐魂力与“奇点”保持着微妙的共鸣。
突然他感到魂海中一阵异常的悸动!不是危险预警而是一种……牵引感。
仿佛沙漠深处有什么东西与“奇点”或三星钥产生了遥远的呼应。
他睁开眼走到窗边推开窗户。
夜风裹挟着沙粒扑面而来。
远方的沙漠沉浸在浓重的黑暗中像一片凝固的墨海。
但就在那片黑暗的某个方向他凭借魂力感知隐约“看”到了一点极其微弱的、不断闪烁的、非自然的光晕。
那光晕给他的感觉与他之前感应到的、可能与星晷古道相关的古老气息非常相似!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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