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聊斋当合同工第176章 故人托梦催归程
黑风寨来袭的惊涛骇浪终究化为了青丘日常的细碎涟漪。
伤口在缓慢愈合关隘在重新修筑坊市恢复了往日的喧嚣——只是那喧嚣中掺杂了几分不易察觉的惊悸与刻意营造的热闹。
阵亡者的坟头长出了新草他们的名字被刻上英灵碑在祭奠的香火中渐渐成为一段模糊的集体记忆。
生活以一种坚韧而又略带麻木的方式继续着。
巨大的社会变革或创伤之后生活常常会陷入一种更令人窒息的平庸。
青丘便是如此。
老祖宗(青丘之主)的法旨依旧威严玄诚子道长与邋遢道人(酒癫子)依旧在典籍库忙碌胡清源长老依旧精明地处理着庶务只是彼此间多了几分心照不宣的谨慎与距离。
变革的激情在残酷的现实面前褪色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务实的小心翼翼一种“活下去”的疲惫共识。
林曦(林寒)的魂体在蕴魂池和胡灵儿(胡灵儿)的悉心照料下已大致复原甚至因祸得福对“奇点”之卵的感应更加清晰圆融。
但他心中的某个部分却仿佛留在了那片硝烟弥漫的战场或者更早之前那个对一切充满疏离感的“听雨轩”。
他成了青丘的英雄备受礼遇。
狐族见了他会恭敬地行礼眼神中带着感激与一丝不易察觉的怜悯——是对他这位“外乡人”卷入是非的怜悯也是对他们自身无法摆脱命运摆布的哀矜。
他开始参与一些具体的事务。
帮助优化防护阵法的能量节点指导年轻狐族更有效地修炼静心法门甚至参与了几次关于如何利用星晷古道坐标、建立预警机制的讨论。
这些工作有意义却琐碎耗费心神。
他像契诃夫小说中那些外省的知识分子怀揣着某种理想却不得不陷入无穷无尽的日常琐事与人际周旋之中感到一种才华无处施展的苦闷。
他与胡灵儿的关系也进入了一种微妙而平静的阶段。
他们依旧常常见面。
有时在夕阳下的回廊散步谈论刚读到的某段古籍或者某处阵法改良的设想;有时在月色如水的夜晚坐在后山那块熟悉的青石上听着溪流潺潺长时间沉默不语。
胡灵儿变得更加沉静眼眸深处那抹哀愁并未散去只是被一种认命般的温柔所覆盖。
她细心照料着林曦的起居为他泡茶陪他解闷眼神中的情意清晰可见却从未宣之于口。
她知道他心有挂碍知道他终将离去。
这种明知结局却依然倾尽所有的付出带着一种令人心碎的美丽与悲哀。
林曦享受着这份宁静与温情这几乎是他漫长漂泊中罕有的慰藉。
但每当夜深人静独自面对星空时一种更深的焦躁便会攫住他。
他想起了聂小倩(聂娘娘)。
那个在兰若寺废墟中将全部希望寄托于他的女子。
他离开多久了?她还好吗?星萤和豆子在灵山脚下是否安全?他承诺过的归期一拖再拖。
而青丘这边星晷古道的研究进展缓慢黑风寨的威胁如同达摩克利斯之剑高悬内部看似团结实则暗流涌动。
他在这里更像一个被“需要”的符号一个应对危机的工具而非一个找到了归宿的游子。
一日他随胡清源去视察边境新修复的哨所。
哨所建在悬崖边脚下是翻涌的云海。
一个年轻的狐族哨兵脸上还带着稚气正一丝不苟地擦拭着手中的弓箭。
看到林曦他紧张地行礼眼中充满崇拜。
“林前辈有您在黑风寨的魔崽子肯定不敢再来了!”哨兵兴奋地说。
林曦勉强笑了笑拍拍他的肩膀:“好好值守。
” 他走到崖边望着无边无际的云海心中一片茫然。
守护?他守护了什么?一场惨胜?一个依旧危机四伏、前途未卜的僵局?他个人的力量在这宏大的、充满惰性的现实面前显得如此微不足道。
一种契诃夫式的、对“徒劳”的深刻体认涌上心头。
当晚他做了一个梦。
梦中聂小倩站在兰若寺残破的庭院里月光照在她苍白的脸上她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眼神哀婉仿佛在问:“你何时归来?” 接着景象变幻他看到了星萤和豆子她们在山谷中翘首以盼眼中是日复一日的等待与渐渐黯淡的希望。
梦的最后是胡灵儿的身影她站在青丘的桃花树下微笑着向他挥手告别笑容灿烂却泪流满面。
林曦惊醒了。
窗外月色正明四周一片死寂。
冷汗浸湿了他的魂体(模拟的触感)。
梦中的画面如此清晰如同鞭子抽打在他的心上。
他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这种看似平静、实则停滞的生活正在消磨他的意志麻痹他的感知。
他像契诃夫笔下那些被困在外省庄园的人们谈论着未来却日复一日地重复着旧生活直到某天发现一切都已无法改变。
他起身披衣走出栖云轩。
不知不觉又来到了后山溪边。
令他意外的是胡灵儿竟然也在那里。
她抱着膝盖坐在青石上望着溪水发呆单薄的背影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孤寂。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本文地址我在聊斋当合同工第176章 故人托梦催归程来源 http://www.vp268xs.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