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音面贱胚命第53章 乱世
离开公路踏上那条来时颠簸的土路玉清才真正体会到什么是艰难。
他穿的是一双府里穿的软底绸缎鞋根本不适合长途跋涉。
没走多远鞋底就被尖锐的石子磨破了脚趾很快磨出了水泡水泡破了黏糊糊的血和组织液浸湿了袜子每踩下去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疼得他眼前发黑冷汗直流。
清晨的寒气被日头取代渐渐变得燥热。
汗水浸湿了内衫黏腻地贴在身上。
从昨天被灌药到现在他滴水未进粒米未沾喉咙干的像撒哈拉沙漠胃里空得发慌一阵阵头晕目眩。
但他不敢停。
逆着人流走他显得格外扎眼。
那些拖家带口、推着独轮车、挑着担子南逃的人都用一种怪异、不解甚至带着点怜悯的眼神看着他这个衣着不凡却狼狈不堪、独自北上的年轻人。
“喂后生走反了!那边在打仗呢!”一个好心的老汉冲他喊道。
玉清低着头没有回应只是加快了脚步尽管每一步都痛苦万分。
走了一段身后传来杂沓的脚步声和粗鲁的吆喝。
玉清回头一看魂飞魄散是一队溃败的士兵大约十几个人军装破烂满脸硝烟尘土有的丢了枪有的缠着肮脏的绷带眼神里充满了失败后的惊惶、麻木以及一种野兽般的凶狠。
他们看到孤身一人的玉清目光在他虽然脏污但质地尚可的衣服上扫过。
玉清心脏骤停想也没想连滚带爬地跳进了路边的干涸沟渠里蜷缩在杂草丛中用手死死捂住自己的嘴连呼吸都屏住了。
溃兵们骂骂咧咧地从路上走过似乎没兴趣为一个“难民”浪费时间他们的目标是尽快逃离。
直到脚步声远去玉清才敢慢慢探出头浑身都被冷汗湿透了。
他继续前行战争的残酷画卷在他面前徐徐展开。
路边坐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太眼神空洞地望着南方怀里抱着一个包袱一动不动不知是死是活。
一个年轻的母亲抱着脸色通红、显然在发高烧的孩子坐在路边无助地哭泣孩子的哭声微弱得像小猫。
更远处的一片收割过的稻田里他看到几个随意丢弃的、已经肿胀发黑的尸体苍蝇嗡嗡地围着盘旋恶臭随风飘来。
玉清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差点吐出来。
恐惧像冰冷的藤蔓缠绕住他的心脏几乎让他窒息。
回去?回到这样的地狱里去? 但下一刻顾枭的脸清晰地浮现在眼前。
那个男人就在这样的地狱中心。
他会害怕吗?他是否正冷静地注视着更多的死亡?他是否也受了伤?是否也像这些溃兵一样狼狈? 不他不会。
他一定会守到最后直到…… 玉清不敢想下去。
他想起顾枭醉酒后抓着他袖子说“别走”的脆弱想起他枕在自己膝上小憩时难得的宁静。
那个看似强大的男人内里也有着不为人知的疲惫和柔软。
他不能让他一个人面对这些。
这个念头像最后的精神支柱支撑着他几乎要散架的身体。
他咬着牙忽略脚底钻心的疼痛忽略喉咙的灼烧和胃部的痉挛一步一步继续向北。
中午时分太阳毒辣起来。
他找到一个路边被遗弃的、半塌的窝棚躲进去暂时歇脚。
他脱下鞋子看到双脚已经血肉模糊惨不忍睹。
他撕下大氅内侧比较干净的里衬笨拙地包裹住双脚。
窝棚外几个歇脚的难民在低声交谈。
“……听说城北打的最狠当官的都还在那儿顶着……” “顾家……好像就在城北那边吧?唉怕是……” 玉清竖起耳朵心脏狂跳。
城北顾府。
他有了更明确的方向。
休息了片刻他重新穿上那双破烂不堪、被布条包裹的鞋忍着更剧烈的疼痛走出了窝棚再次汇入那逆流而上的、孤独的旅程。
目标:城北。
越往前走道路越是难行。
土路被之前经过的军队车马碾得坑坑洼洼有些地方甚至被炸出了浅坑。
遇到的溃兵也多了起来他们不再是成建制的小队而是三三两两神色仓皇看到落单的人眼神更加不善。
玉清不得不更加小心尽量避开大路在田野和树林的边缘穿行这使得他的双脚承受了更多的折磨。
空气中的硝烟味越来越浓远处传来的炮声也越发清晰、密集如同死神的鼓点敲打在每个人的心头。
南逃的人流变得更加拥挤和慌乱人们脸上写满了惊惧推搡着哭喊着仿佛慢一步就会被身后的恶魔吞噬。
玉清逆着这股恐慌的人潮感觉自己像一条试图逆流而上的鱼每一步都异常艰难。
饥饿和干渴终于战胜了尊严在一次几乎要晕倒的时候他拉住一个看起来面善的、抱着孩子的中年妇人用沙哑得几乎听不清的声音哀求:“大娘……行行好给……给口水喝吧……”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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