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音面贱胚命第63章 相依
河流的惊险仿佛一道分水岭渡河之后虽然前路依旧茫茫但那种时刻徘徊在生死边缘的极致紧张感似乎稍稍缓解了一些。
他们找到一处背风的山坳地面相对干燥还有一块巨大的岩石可以遮挡雨水。
玉清将顾枭安顿在岩石下立刻开始忙碌。
他记得以前在杂书上看到过的一些草药模样凭着模糊的记忆在附近搜寻竟然真的找到了几株蒲公英和一大丛马齿苋。
他如获至宝小心采摘回来用石头捣烂成糊状。
他解开顾枭头上和身上那些被河水浸泡过、已经脏污不堪的旧布条左眼的伤口暴露出来依旧狰狞但之前那吓人的红肿和高热确实消退了伤口边缘开始有收口的迹象脓液也少了很多。
玉清稍稍松了口气用找到的山泉水小心清洗伤口然后将捣烂的草药仔细敷上再用最后一点相对干净的、从里衣撕下的布条重新包扎。
“感觉怎么样?”玉清一边包扎一边低声问。
“好多了。
”顾枭的声音依旧沙哑但少了那份灼热的病气。
他靠在岩石上看着玉清低垂着眼睑、专注为他处理伤口的样子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淡淡的阴影。
从这一天起行程的安排彻底落在了玉清肩上。
天亮了玉清会观察一下云层和风向然后说:“今天天色还行我们沿着这个山脊往西南走那边树木密好藏身。
” 找到水源玉清会先尝一口确认清澈甘甜才让顾枭喝。
傍晚时分玉清会寻找合适的过夜地点要求是背风、隐蔽、靠近水源。
他甚至开始尝试用削尖的树枝在可能有野兔或山鼠出没的地方设置极其简陋的绊索或陷坑虽然十次有九次落空但偶尔的成功足以让他们饱餐一顿获得宝贵的蛋白质。
他还会辨认几种确认无毒的野莓和蘑菇小心翼翼地补充着他们的食物来源。
顾枭则沉默地扮演着跟随者的角色他不再发表意见只是在玉清做出决定后用行动表示支持。
他会尽力收集一些干燥的树枝用于夜晚生火或者利用他残存的、刻在骨子里的军人本能站在高处用那只独眼警惕地扫视远方判断是否有烟尘、异常声响或潜在的危险。
一次玉清发现了一棵野梨树树上稀稀拉拉挂着几个干瘪发黄、看起来就酸涩无比的小野梨但对于他们来说这已是难得的水果。
玉清看了看高度挽起破烂的袖子准备爬树。
“别去。
”顾枭立刻出声阻止挣扎着想站起来“太高危险我来试试。
” 但他高估了自己恢复的程度刚一直起身一阵剧烈的眩晕袭来他身体晃了晃不得不伸手扶住岩石才稳住。
玉清回头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眼神平静。
他放下袖子在周围寻找了一下找到一根足够长的、带着分叉的枯树枝。
他走到树下用树枝的分叉卡住梨梗用力一拧一个干瘪的梨子就掉了下来。
他如法炮制将树上能勾到的几个梨子都弄了下来。
他捡起梨子走到顾枭面前递给他一个最大的。
顾枭看着递到面前的梨子又看看玉清平静无波的脸心中百味杂陈。
他默默地接过梨子没有再说一句话。
玉清转过身开始收拾他们寥寥无几的“行李”。
顾枭的目光追随着他瘦削的背影看着他因为长期饥饿和劳累而显得异常单薄的肩膀看着他忙碌时露出的、手腕上那道之前被散兵惊吓逃跑时被树枝刮伤、尚未完全愈合的疤痕看着他那双本是弹琴的手如今布满各种刮伤、磨伤和草汁染上的颜色。
曾几何时这个人是需要他圈养在四方院子里、需要他给予保护和物质的男人。
而如今风水轮流转他成了那个被照顾、被引导、甚至需要对方冒险来获取食物的人。
一种难以言喻的情绪在顾枭胸中涌动不是失落不是不甘而是一种混合着巨大疼惜、深刻愧疚以及一种尘埃落定般的、全然交付的信任。
他清晰地认识到他离不开玉清了。
不是身体上的依赖而是生命和灵魂的依附。
生存的本质在逃亡路上被简化到了极致——食物。
他们的“食谱”单调而可怜运气好时能分食一只烤得焦黑的、缺乏盐分而显得有些腥气的山鼠或野兔那便是无上的美味连骨头都要细细嚼碎吮吸骨髓。
大多数时候依靠的是那些酸涩得让人皱眉的野果辨认起来需要万分小心的蘑菇或者干脆就是咀嚼一些略带甜味、能补充水分的草根。
每当获得一点点像样的食物一场无声的“拉锯战”便会开始。
玉清总是习惯性地将看起来更多、更好的一部分推到顾枭面前理由充分且让人无法反驳:“你伤口还没好利索需要体力恢复多吃点。
” 顾枭则沉默地看着他然后会将食物重新分成平均的两份或者干脆将自己那份再拨一些回玉清的碗里所谓碗也就是树叶做的简易容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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