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反派嫡女掌掴绿茶第300章 我割破嘴唇时听见三百株梦舌草一起尖叫
雨丝裹着腐木与湿土的腥气灌进领口时我已站在地窟入口。
老画师的火折子在风里打了三个转才勉强燃起来昏黄火光映出洞壁上斑驳的苔藓——那些绿斑不是植物是梦舌草的孢子正随着风势轻轻颤动空气里浮着若有若无的甜腥像浸了蜜的锈铁。
小姐!老画师突然倒吸口冷气捧着铜镜的手剧烈发抖指节白得几乎透明。
我偏头去看镜面上蒙着层灰雾雾里影影绰绰全是扭曲的人脸:有披头散发的妇人有咬着帕子的少女还有个眼眶青肿的小丫头——那是原主。
所有面孔都张着嘴却发不出声音像被人掐住了喉咙的鱼。
镜中......全是哭脸!老画师后退三步后腰撞在凸起的岩石上铜镜掉在地上滚出两步又被草藤缠住。
我刚要弯腰去捡身侧忽有暖光漫过——忆娘不知何时立在身侧素白裙裾沾着星点烛灰指尖沾着烛油般的暖光轻轻点在我唇上。
你若开口它们会听;但你若流血它们才会怕。
她的声音像春夜细雨裹着股说不出的笃定。
我望着她眼底跳动的烛火忽然想起原主临终前攥着的碎玉——那时她也流了血却没人看见。
言婆一生被所害她信的从来不是语言是痛。
我拔下发间银簪金属凉意贴着下唇。
老画师在身后喊使不得无念影的虚影却在左侧凝起与我并肩时连睫毛上的雨珠都分毫不差。
她无声颔首我心下一定银簪尖缓缓压下——刺痛炸开的刹那血珠顺着唇角滚进齿缝带着铁锈味。
那血滴在触及地面的瞬间突然凝住拉出根根银丝像蜘蛛结网般爬向四周草根所过之处梦舌草的叶片竟簌簌蜷缩。
系统在识海震动察言观色自动展开。
我到了那些草茎里流淌着暗紫色的脉息每到子时三刻便剧烈共振一次——那是催发梦魇的节奏。
此刻脉息正以极快的速度收缩距离下一波爆发只剩半柱香。
无念影突然抬手指尖指向东南角。
我顺着望去那里有株比人还高的梦舌草茎秆黑得发亮根部缠着具干枯女尸。
女尸的头颅已化作菌盖状的蕈伞伞下露出半张青灰的脸眼窝里渗出黑液像融化的墨。
那是言婆。
说出来......就不痛了......她的嘴一张一合没有声音我却听得清清楚楚。
后颈寒毛倒竖攥着匕首的手沁出薄汗——这不是语言是直接扎进脑子的念头。
我往前踏了一步脚边的草藤突然如蛇般扬起叶尖泛着幽蓝的光分明是淬了毒。
她感知的是的气息——你越清醒她越强!忆娘的声音陡然急促袖中飘出半张残卷上面用血写着心蛊·忌真。
我咬了咬牙舌尖抵着犬齿狠狠一咬——这次的痛比唇上更烈血腥味在喉间翻涌。
我猛地抬头对着言婆的尸骸喊道:我从未恨过王氏! 草海骤然静止。
所有扬起的草藤都垂了下去孢子云凝在半空像被按了暂停的雨。
系统在识海炸响:检测到逻辑悖论冲击——可借虚妄之力反噬执念!话音未落银光自唇间迸射而出像淬了毒的针地斩断三根碗口粗的主藤。
断裂处渗出黑血腾起阵阵青烟。
言婆的蕈伞剧烈颤动整片地窟响起尖锐的嘶鸣像是三百株梦舌草一起尖叫。
她的残魂从尸身里飘出来裹着黑雾面容扭曲成我从未见过的狰狞:你竟用谎言伤我?! 你说世人披礼义外衣吃人可你呢?我抹去唇角血迹声音里裹着冰碴真当刑具逼人自毁亲族——你不也是在吃人?我举起染血的手真正的痛从来不是说了什么而是被迫只能说实话! 第三道言刃在唇间凝聚时心头突然剧震。
有什么东西从记忆里漏了出去——那只陪我五年的雪猫毛色像新下的雪总爱蜷在我膝头打呼可它的名字......我竟怎么都想不起来了。
姐姐...... 微弱的抽泣从角落传来。
我转头望去阴影里蜷着个瘦小女孩十四五岁的模样身上的粗布衣裳沾着草汁腕上有道道红痕像是被藤条抽的。
她缩在石缝里手指抠着青苔指甲缝里全是泥:她说......只要我能让她听见万人忏悔她就能变成神仙...... 我蹲下身伸手要扶她。
她瑟缩了一下却没有躲开。
触到她手的瞬间我倒吸口冷气——那双手比冰还凉指节上全是草汁染的绿像泡在毒液里的竹枝。
那你想要变成神仙吗?我轻声问。
她摇头眼泪大颗大颗掉在青石板上:我只想回家......可我没家了。
我把她抱起来。
她轻得像团云瘦得能摸到肋骨。
言婆的残魂还在嘶吼可我突然觉得那些声音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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