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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色的春天第40章 冰冷回廊

冰冷的消毒水气味顽固地钻进鼻腔刺得陈默刚恢复的一点意识阵阵刺痛。

视野是模糊的白色光斑伴随着缓慢旋转的天花板吊顶。

滴…滴…滴… 有节奏的电子音单调地响着像是某种残酷的倒计时。

身体沉重得如同灌了铅除了无处不在的钝痛几乎感觉不到任何存在感尤其是腹部下方一片麻木的死寂让人心底发寒。

坠楼。

这个词像一颗生锈的钉子狠狠砸进陈默混乱的记忆碎片里。

冰冷刺骨的海风呼啸着灌入喉咙……脚下失重急速下坠时胃袋抽搐的恶心感……还有最后那一刻砸在旧港区冰冷水泥地面的剧震和随之而来的黑暗…… “嘶……”他试图吸一口气胸腔立刻传来针扎般的刺痛肋骨至少断了两根。

左臂打着石膏和绷带抬不起来。

额头上也缠着厚厚的纱布动一下脑袋就嗡嗡作响。

但这都不是最关键的。

他的手下意识地、带着一种连自己都害怕的颤抖想要去触摸腹部以下的位置。

空的。

只有一层薄薄的被单覆盖着。

一种巨大的恐慌瞬间攥紧了他的心脏! “唔…!” 一声压抑的呻吟从他干裂的嘴唇间逸出。

“醒了?” 一个没有多少感情色彩的男声在身边响起。

陈默费力地转动眼珠看到床边站着一个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的中年医生眼神平淡正在翻看手里的夹板记录。

“我……”陈默的喉咙干得像砂纸摩擦发出的声音嘶哑难辨。

“陈默。

男。

21岁。

”医生自顾自地报着信息像是在确认物品标签“旧港区废弃仓库3号楼三楼坠落伤。

颅内轻微震荡左侧尺桡骨开放性骨折左侧多发肋骨骨折……腹部及盆腔严重对冲伤部分腰椎爆裂性骨折伴神经压迫……” 后面那些专业术语像冰冷的子弹打在陈默的耳膜上。

但最致命的是最后一句: “……双侧下肢感觉及运动功能完全丧失。

” 感觉及运动功能……完全丧失。

这冰冷的宣告彻底粉碎了他心底最后一丝微弱的侥幸。

不是麻木是彻底没了!像两条不属于他的、沉重而碍事的残肢挂在那里!那是一种比死亡更强烈的虚无感瞬间将他淹没。

他想嘶吼想质问想把这该死的病床砸碎!但身体连支撑他坐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只有汹涌的绝望和耻辱在胸腔里疯狂冲撞让他浑身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牵扯着全身的伤口疼得他眼前发黑。

“情绪不要激动。

” 医生的声音依旧平静无波似乎见惯了这种反应“你能活下来已经是奇迹。

从那个高度那种环境掉下来……” 他的话没说透但陈默明白。

旧港区那些腐朽的钢铁架子冰冷的水泥地面破碎的玻璃……他本该像一袋垃圾一样摔碎在那里面目全非。

为什么? 这个巨大的问号瞬间挤占了所有的恐惧和绝望。

为什么要置我于死地? “猎狗”又是谁? 坠楼前那个模糊的人影轮廓那张隐在阴影里的脸……只记得最后瞬间那冰冷的、毫无怜悯的眼神像看着一块挡路的石头。

还有那临门一脚…… “警察……有警察来过吗?”陈默的声音抖得厉害几乎不成调。

“有。

” 医生翻了一页记录“你昏迷后是路人报警送来的。

昨晚有辖区派出所的同志例行询问过初步情况。

等你情况再稳定一点他们应该会做详细笔录。

” 笔录?陈默心底涌起一阵荒谬的冰凉。

笔录有什么用?那些人……不是普通的小偷或混混。

他们的行事风格精准、狠辣带着一股肃杀之气。

警察?那点例行公事的调查能查出什么? 更大的恐惧攫住了他——那些人的目的仅仅是为了灭口吗?任务失败了(他自己没死)对方会不会……补刀?! 这个念头让他如坠冰窟!医院!这里看似安全但对真正专业的人来说一个住院病人的信息几乎是透明的!他的病房号他的伤势状况…… “别动!你现在不能乱动!” 医生按住了因为试图挣扎而牵动监护仪报警的陈默眉头微皱。

“我……我需要……” 陈默想说“换病房”想说“保护”想说那根本看不见却足以致命的威胁但他知道对一个普通医生讲这些有多么荒诞。

“我要见周涛!帮我找周涛!市局刑侦支队的周涛!” 这是他此刻唯一能抓住的稻草。

他需要看到熟悉、可信赖的面孔。

张天河呢?他坠楼的时候张天河就在仓库里!他现在怎么样?陈默不敢想下去…… “周涛?”医生愣了一下似乎觉得这个名字有点耳熟但并不在意“现在你最重要的就是休息。

任何探视都要等主治医生批准。

”他调整了一下输液器的速度“家属已经通知过了应该快到了。

” 家属?陈默脑中一片空白。

他唯一的亲人…… 病房门被轻轻推开一个满头银发、步履有些蹒跚的老妇人出现在门口她穿着朴素干净的旧外套手里拎着一个保温桶脸上是掩饰不住的惊恐和焦急眼圈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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