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梦收纳册第12章 余烬与阴影
医院的白墙和消毒水气味渐渐成了日常的背景音。
身体的疼痛像退潮的海水缓慢而固执地消退留下的是深可见骨的疲惫和一种挥之不去的、仿佛灵魂被抽空般的虚浮感。
手腕的绷带拆掉了露出青紫交加、触目惊心的淤痕以及皮肤下隐隐作痛的脆弱关节。
医生说是韧带撕裂和轻微骨裂恢复期漫长以后阴雨天可能会酸痛算是那场噩梦留下的永久纪念品。
警方来过几次带来一些进展也带走更多的问题。
陈屿的遗体依旧没有找到。
悬崖下的搜索范围扩大了几次甚至动用了专业攀岩队和搜救犬只寻获了更多被风雪和岩石撕碎的衣物碎片以及他那块摔得粉碎的腕表。
法医从残留的织物上提取了大量属于陈屿的DNA和血迹浓度之高结合坠落高度和环境出具了“推定死亡”的法律意见书。
官方层面那个名为陈屿的恶魔被宣告在暴风雪中殒命。
但“推定”二字像一根细小的冰刺扎在我心底最深处。
没有亲眼所见那坠入深渊的瞬间在记忆里总带着一种不真切的、被风雪模糊的虚幻感。
他真的…彻底消失了吗? 苏晚晴和其他受害者的案件随着陈屿家族笔记(尤其是关于“实验体‘鸢尾’”即苏晚晴的部分)以及山庄内海量物证的曝光被正式重启并串联起来。
陈屿的父母早已亡故但他们的疯狂理论和对苏晚晴犯下的罪行随着笔记本的公开被永远钉在了耻辱柱上。
李薇薇、张雅、陈露的家人得到了迟来的、残酷的真相。
新闻进行了报道标题冷静克制将陈屿描述成一个“有严重精神障碍和反社会倾向的高智商罪犯”利用家族资产和艺术家人设精心策划了一系列完美犯罪。
报道里没有提到“灵魂净化”没有“七日祭”更没有风雪中凝聚的怨灵。
现实需要合乎逻辑的解释。
那些无法解释的物理痕迹——落地窗的破坏、山庄内部的异常干扰——最终被归咎于极端天气引发的罕见结构共振和电路故障。
一个疯狂但“科学”的结论。
只有我知道那风雪呼啸中凄厉的尖啸和冰冷绝望的气息绝非幻觉。
警方归还了一些我的个人物品。
从山庄废墟里清理出来的沾满灰尘和污渍。
我的手机已经报废但那张小小的存储卡被技术科恢复了出来。
还有一本东西——那本陈屿的素描本在储藏室被我掉落后又被警方作为重要物证封存。
结案后它作为“与案情相关物品”被还给了我。
物证袋里硬壳封面冰冷。
我犹豫了很久才在一天深夜病房里只剩下仪器规律的“嘀嗒”声时颤抖着打开了它。
翻过前面那些凌乱的练习和静物直接跳到了那些扭曲、痛苦的灵魂画像。
每一张都像无声的尖叫冲击着视觉神经。
最后停留在那一页——我的侧影画像以及旁边那个小小的、诡异的诅咒符号。
这一次我仔细地看。
那个符号…似乎…黯淡了许多?甚至在羊皮纸般粗糙的纸面上靠近符号边缘的地方出现了一点极其细微的…灰烬般的痕迹?仿佛被极微弱的火星燎过。
是错觉?还是…苏晚晴最后的告别? 我猛地合上素描本心脏狂跳将它塞进了抽屉最深处。
它像一个潘多拉魔盒里面封存着太多的黑暗和疯狂。
也许有一天当我有足够的勇气面对时会将它彻底焚毁。
关于那块黑曜石粉末的检测报告也送来了。
结果和警方之前说的一样:成分确认为天然黑曜石无任何放射性或特殊化学物质。
内部结构显示存在巨大应力导致的粉碎性碎裂碎裂时间推测与我获救、体温回升的时间点高度吻合。
结论:在极端寒冷环境下(山庄内零下十几度甚至更低)手串被冻透获救后突然进入温暖环境(救护车、医院)热胀冷缩不均导致瞬间崩解。
一份冰冷的、逻辑严密的科学报告。
我摩挲着左手腕上那片顽固的淤痕。
白天在阳光下它只是普通的淤伤青紫中泛着黄。
但每当夜深人静病房灯光昏暗或者独自在浴室面对镜子时…那道淤痕的边缘那道曾被我认为是错觉的、比发丝还细的阴影似乎…更清晰了一些。
它像一道极其淡的墨线蜿蜒在皮肤之下又像一缕被禁锢的、极淡的黑气在光线不足时会微微…流动? 我尝试用指尖触碰只有皮肤的触感和淤伤的钝痛。
没有冰冷没有异样。
是心理作用吗?是创伤后遗症导致的视觉错乱吗? 那份报告像一块沉重的石头试图压灭我心中的疑虑。
但手腕上那道在黑暗中若隐若现的阴影却像一点无法熄灭的余烬顽固地证明着某些东西的存在。
那碎裂的石头那逸散的黑气…真的只是普通的物理现象吗?还是…某种更古老的、更黑暗的东西在那一刻被释放并留下了一丝无法根除的印记?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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