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在上第79章 问心月票170
(第二更!感谢大家的月票嘻嘻继续求!) 吕清之黯然道:“我快死了临死都不得安乐。
不是因为别人相逼也不是因为顾虑先猷而是因为心中有悔我本想好好做官的……” 我寒窗苦读数载便是想承先贤之志以我平生所学去做一个好官。
后来呢?历经宦海苦游他早已忘记出仕的初心。
他在狱中忏悔自己的贪更忏悔自己没有好好做官没有做一个好官。
好好做官便是尽忠职守;做个好官便是为朝为民。
他本应那么做的也可以那么做的后来呢? 身居其位不谋其职反而利用少府少监的位置做了那么多的事情。
世人评价他的时候总说他太聪慧太贪心。
他哪里是聪慧分明是蠢到家了。
不然哪会临到死都不安乐? “我本想好好做官的但是我做不到了。
先猷最知我的忏悔总想为我做些什么。
赎罪也好别的也好……” 他顿了顿竟露出了一丝笑容:“他想为我赎罪的方式便是好好做官做个好官做到我没有做到的事。
裴公子你说是吗?” 他的声音有说不出的悔恨也又祈求解脱的期望更有临死之前的通透。
裴定不知道该说什么。
裴家虽三代不仕但祖上实在出过太多官员了。
除了名垂十道的贤臣也有被唾骂不已的佞臣。
贤能用以学佞臣用以戒这些裴定都记得。
他也清楚吕清之的执念和悔恨…… 他叹了口气。
道:“既如此那么裴家就承这份情了。
至于旁的且顺时顺势吧。
” 既然做父亲的不能好好做官那么儿子好好做官便是。
这么简单直接的道理很合裴定的心意。
顺本心而为这是裴定掌督正堂的规矩之一。
他不管吕清之留的什么铸钱工艺只在意吕先猷是不是真的会好好做官。
既如此。
裴家便会相帮。
至于叶家……裴定倒想知道叶献真的想得到铸钱秘技吗?尚和是否知道此事? …… 没几日吕清之便病故了。
在得知吕先猷有所安置之后。
他强力撑着的那些精气神便散开了。
原本看起来很康健的人竟以摧拉枯朽之势起病、身亡。
国子监外不会有人再看到父子相搏的场景了。
想到自己偶尔踱步至国子监便遇到了吕家父子这样的事。
他原本只是想管一管闲事。
不想管上了吕先猷这个人…… 怎么想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料理完吕清之的身后事吕先猷便来到了太始楼。
此时他整个人瘦削得落了形。
精神也萎靡不振。
他是个孤儿又死了养父得需要一些时间来平复。
——这都得靠吕先猷自己。
这个时候吕先猷就坐在裴定对面。
不知是不是想到了吕清之。
神容显得相当寥寂。
不过是十七八岁的年轻人若非遭遇许多变故怎么会有这样的寥寂? 裴定正想离开。
忽而听到吕先猷看向他问道:“裴公子。
你……为何不出仕呢?” 他的声音很暗沉听起来十分疑惑;面容虽然没有显出来但眼神带着悲痛。
还有一丝掩藏得极深的钦羡和卑微。
或许他真正想问的是:裴公子你既然有那样的家世和才学为何不出仕呢?为何不好好做官做个好官呢? 不怪吕先猷会有此问。
他的父亲吕清之晚年忏悔临死都放不下的便是这个;他自己因为被国子监赶出来几乎断绝了科举入仕的希望但他始终有这样的渴望不然便不会来找裴家。
他们父子心心念念的东西对眼前的裴公子来说不过是伸手可得的事情。
为何他不伸手呢?吕先猷想不明白。
看见了吕先猷的钦羡和卑微裴定心中有十分怪异的感觉。
他突然想起了年少时看到的那些志怪传奇。
传奇里面那些妖魔鬼怪最大的渴望便是做人不管是潜心苦修还是在世间为恶最后就是为了想做人。
而人却不想好好做人。
吕先猷这些问话和志怪传奇想表达的有异曲同工的意思。
是啊吕清之和吕先猷一辈子便是好好做官做个好官。
在他们看来自己才学家世俱有况朝廷曾加下诏征辟什么条件都具备了完全可以好好做官、做个好官。
可是他却不出仕。
原因是什么他自然不可以对吕先猷说。
然而面对这样的钦羡和卑微他实在有说不出的感觉。
你为何不出仕呢? 大半天吕先猷的疑问都在他心头响起令他怎么都无法平静还渐渐生出了一丝焦躁。
裴定自小身体不甚好心志定力要比一般人好得多。
这样的焦躁几乎不可能会出现。
裴定立刻便知道自己心中不宁了。
不宁其实是有所思无所得。
他所思是什么?想得又是什么呢? 裴定自己都无法知道。
于是他出了太始楼没有叫马车而是步行着打算开始京兆半日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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