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金玉妍回来了第25章 流言暗起
弘历将金玉妍绣的兰草荷包系在腰间日日不离身。
那荷包用的是最素净的月白软缎上头绣着三株兰草叶片修长花瓣轻拢针脚细得像蛛丝不凑到跟前几乎看不见走线——金玉妍绣时特意用了同色的丝线只在花蕊处用了极淡的米黄若隐若现像晨露落在草叶上的光。
这物件与他往日里见惯的华美饰品截然不同。
从前宫里赏的、下人们供奉的荷包不是金线绣龙凤就是银线堆牡丹缀着明珠、碧玺沉甸甸地坠在腰间是身份的象征却少了几分妥帖。
唯独这个轻得像片云揣在怀里温着或是系在腰上隔着朝服的缎面都能触到那份细腻倒像一汪清浅的泉藏在繁杂的规制里不张扬却时时熨帖着心。
他自己倒没觉得这份偏爱有多明显可在潜邸里主子的一举一动都是下人们观察的焦点。
这细微的不同像滴入静水的墨悄无声息地晕开了涟漪。
最先察觉的是书房的小太监们。
李公公近来总往西跨院跑有时是捧着刚研好的徽墨有时是送几刀上好的宣纸甚至有一次竟把四爷常用的那副象牙棋子也抱了过去——“四爷说金格格院里的窗明得闲时要去对弈”。
小太监们私下里嘀咕从前四爷的东西宝贝得很连高侧福晋想借笔墨练字都没答应如今倒肯把常用的棋子送过去可见金格格在四爷心里的分量。
接着是膳房。
负责传膳的小厨房师傅发现四爷近来总点名要西跨院的小厨房做的吃食——清晨要一碗杏仁酪午后要碟腌梅子傍晚还得要一盅冰镇的杨梅汤。
起初师傅们以为是偶然可连着十日日日如此连富察氏正院送来的莲子羹都被搁置了便渐渐明白了:这不是偶然是四爷真的偏疼金格格院里的口味。
连洒扫的仆妇们路过西跨院时都能听见院里偶尔传来的落子声。
那声音轻脆伴着四爷偶尔的笑声还有金格格温软的回话不像主仆倒像寻常人家的夫妻在闲坐度日。
仆妇们手里的扫帚慢了些眼神里带着探究等走远了便凑在一起低声议论:“听见没?四爷又在里头下棋呢!这金格格怕是真要得宠了。
” 消息传得飞快不过三五日府里的丫鬟仆妇们聚在廊下、柴房这些偏僻地方嚼舌根时话题就绕不开“金格格”三个字了。
那日午后几个负责浆洗的丫鬟蹲在井边洗衣裳手里搓着衣服嘴却没闲着。
一个穿青布衫的小丫鬟往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道:“你们没瞧见吗?前几日四爷从圆明园回来府里所有人都在门口等着高侧福晋穿着银红旗装站在最前头脸都笑僵了四爷却连眼皮都没抬径直走到金格格跟前问她‘在府里还好’——那句话说得不大不小所有人都听见了!” 另一个丫鬟手里的棒槌顿了顿眼里满是羡慕:“可不是嘛!还有那荷包!我前日给书房送茶水亲眼见四爷把那荷包系在腰上藏在朝服里头可走路时还是露了个边角那针脚细得哟一看就是用心绣的。
听说那是金格格亲手绣的四爷日日带着连洗澡都舍不得摘呢!” “依我看呐再过些日子金格格说不定就能晋位分了。
”年纪稍长的一个仆妇插了嘴她手里拧着衣裳的水语气笃定“你们想啊如今高侧福晋被禁足陈格格还有东跨院的几个又不起眼福晋身子弱管不了太多事府里可不就金格格最得脸?四爷要是真宠她晋个侧福晋也不是不可能!” 这些话像长了翅膀先飘进了各院侍妾的耳中。
那些往日里连西跨院门都不愿踏的格格们如今路过时总忍不住多瞥两眼。
住在东跨院的刘格格前几日还在背后说金玉妍“怯懦没出息”如今见了她却主动上前问好语气里带着讨好;还有住在北院的张格格从前连绣活都不愿和金玉妍一起做如今竟托人送了盒胭脂过来说是“新得的想着金格格皮肤白用着好看”。
她们的眼神里有羡慕也有藏不住的提防。
羡慕她能得四爷的偏爱提防她若是真的得宠会不会抢了自己的份例甚至把自己挤下去。
接着流言便传到了正院。
富察氏正坐在窗边的梨花木桌旁看账本桌上摊着府里上月的用度明细朱砂笔在纸上勾划着一笔一划都极认真。
张嬷嬷端着刚温好的参茶进来见她握着笔的手忽然顿了顿墨汁在纸上晕开一小团黑渍像块洗不掉的疤便轻声道:“福晋外头那些闲话您别往心里去。
不过是下人们瞎猜的当不得真。
” 富察氏放下笔指尖轻轻拂过账本上的墨迹指甲盖蹭过纸面留下一道浅浅的白痕。
她的语气很平淡听不出情绪:“瞎猜?若不是四爷日日往西跨院去若不是那荷包日日系在他腰间若不是连膳房都只认西跨院的吃食她们敢这么猜?” 她抬眼看向窗外正见西跨院的方向飘起一缕轻烟。
那烟很淡混在秋日的风里慢慢散开——想来是金玉妍院里在熏安神香用的是她偏爱的艾叶与薄荷混合的味道。
从前她从未留意过西跨院的动静如今却连这点细微的烟缕都能轻易捕捉到连自己都觉得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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