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夜异闻第199章 道士驱鬼
(一)夜半叩门声 乾隆年间沂州有个叫陈实的年轻货郎父母早亡靠着祖传的货担走街串巷勉强糊口。
这年秋天他从临沂府进货回来贪赶路程错过了宿头。
眼见天色墨黑秋风飒飒四野无人正焦急间忽见前方山坳里透出一点灯火。
陈实紧走几步近前一看是座孤零零的宅院青砖灰瓦颇为齐整。
他心下奇怪:这荒山野岭何时有了这样一户人家?但夜色已深容不得多想便上前叩门。
“吱呀”一声门开了条缝露出半张苍老的脸。
是个老仆提着灯笼上下打量陈实:“客人何事?” 陈实作揖道:“老丈小子是过路的货郎错过宿头想在贵府借宿一晚明日一早便走房钱照付。
” 老仆犹豫片刻回头望了望院内低声道:“客人请稍等容我禀告主母。
” 不多时老仆回来开门引陈实进去。
院内收拾得干净只是格外冷清连声犬吠也无。
正堂上一位四十余岁的妇人端坐衣着素净面容憔悴自称刘氏。
“寒舍简陋客人若不嫌弃就在东厢房将就一晚吧。
”刘氏声音沙哑眼带忧色。
陈实连声称谢。
老仆引他到东厢房点亮油灯又端来一碗热粥、两个馍馍。
陈实饿极了狼吞虎咽吃完正要歇息忽听西边院落传来一阵压抑的咳嗽声接着是女子低低的啜泣。
他心中纳闷但毕竟是外人不好多问。
吹灯躺下货担就放在床边。
走了整日浑身酸疼本以为能很快入睡谁知翻来覆去总觉得这宅子阴气森森心里发毛。
约莫三更时分陈实被一阵奇怪的声响惊醒。
侧耳细听似是有人在院里踱步脚步沉重还夹杂着铁链拖地的“哗啦”声。
他悄悄起身舔破窗纸朝外看——月色朦胧院中空无一人只有一棵老槐树的影子随风晃动。
“莫非是听错了?”陈实嘟囔着躺回去。
刚合眼那脚步声又响了这次更近仿佛就在窗外。
他甚至能听到粗重的喘息声带着一股子土腥气。
陈实汗毛倒竖猛地坐起抓过防身的扁担死死盯着窗户。
月光将窗棂的影子投在地上忽然一个黑影缓缓移过挡住了月光——那绝不是人的影子头颈歪斜身形臃肿。
“哐当!”房门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
陈实吓得魂飞魄散紧握扁担声音发颤:“谁……谁在外面?” 门外寂静片刻接着响起一种类似指甲刮擦门板的“沙沙”声听得人牙酸。
陈实缩在床角浑身冷汗。
正当他觉得那东西就要破门而入时远处传来一声鸡鸣。
刮擦声戛然而止沉重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消失在院墙方向。
陈实一夜无眠天刚蒙蒙亮就急忙起身想向主母辞行。
来到正堂却见刘氏双眼红肿显然哭过。
老仆在一旁唉声叹气。
“主家可是遇到了什么难事?”陈实忍不住问道。
刘氏未曾开口泪先流:“不敢隐瞒客人家中……家中闹鬼已半月有余。
” 原来刘氏夫君早亡独自抚养一女名唤玉娘年方二八待字闺中。
半月前玉娘去后山给父亲上坟回来便一病不起胡言乱语常说有个黑脸汉子要拉她走。
请了几个郎中都看不出病症后来请了个游方的和尚那和尚一看便说:“小姐魂儿被阴物勾走了三日之内若不找回必死无疑。
”可和尚道行不够驱不了那鬼摇摇头走了。
“昨夜……昨夜那东西又来了在玉娘房外徘徊。
我苦命的儿啊!”刘氏泣不成声。
陈实想起昨夜遭遇心有余悸又见这孤儿寡母实在可怜便道:“主家莫急小子走街串巷曾听闻青峰山上有一位清风道长法术高强最是慈悲。
不如我去请他来看看?” 刘氏如同抓到救命稻草连连道谢取出十两银子作为路资。
陈实推辞不过收了五两说道:“此去青峰山来回需一日我速去速回主家务必守好小姐!” 说罢陈实挑起货担匆匆出门直奔青峰山而去。
(二)青峰山求道 青峰山在沂州东南山势险峻林深苔滑。
陈实常年走山路脚力甚健也直到日头偏西才爬到半山腰。
只见一片竹林掩映中露出几间茅屋炊烟袅袅。
一个十来岁的小道童正在溪边打水。
陈实上前施礼:“仙童请问清风道长可在?山下有急事相求。
” 道童看了看他指向茅屋:“师父在堂中打坐随我来吧。
” 茅屋简朴堂内只设一蒲团一位青袍老道闭目端坐须发皆白面色红润颇有仙风道骨。
陈实不敢打扰静立一旁。
约莫一炷香后老道缓缓睁眼目光清澈如孩童:“小友远来所为何事?” 陈实连忙跪下将刘氏家中闹鬼、玉娘失魂之事细细说了。
清风道长听罢眉头微蹙:“你且描述那鬼物形态、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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