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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与碳基猴子饲养守则第729章 裁决下

要使一个脑子有病的人改变想法绝非易事。

他们的逻辑自成体系并非纯靠辩论就能说服。

马尔科姆曾给詹妮亚讲过一个疯子的故事:他们经过一座村外的孤桥有个疯子拦在那儿声称他们偷了他的宝藏。

那是个浑身烂疮举止异常得不容分毫误解的可怜虫因此没人会错想成是讹诈。

不知怎么在场所有人好像都读过些关于精神病人的介绍成了说服精神病人的专家。

他们好声好气地哄他脱掉衣服证明自己身上没藏着那个宝藏甚至编故事说他们正在追赶一伙儿可疑的盗贼。

他们讲的故事要比那个疯子生动多了绝对得要多可信有多可信要多逗乐也有多逗乐。

他们依照专业的建议先完全顺着对方的话说再轻而易举地扭曲成自己的意思试图叫这个脏兮兮病殃殃的可怜人让路。

可是不成!甭管他们怎么巧舌如黄那疯子总是兜回原点。

最后他认定他们非但偷了他的宝藏并且还把它藏在了肚子里。

他甚至想让他们张开嘴让他把手伸进去掏一掏。

那份古怪的偏执与朦胧的恶意骇住了他们几个外地的游荡者于是他们果断地熘走了又往前走了好几里路从另一处浅滩过了河。

詹妮亚永远记得马尔科姆说这个故事时脸上的神气。

他望着天手里握着的几颗抛光石珠撞得卡哒响。

最后他同她承认人们常说疯子是偏执的只相信自己说的故事其实并不尽然。

至少有一种疯子自己也不把自己的话当真在他们内心尽管有某种极度偏执的念头他们也并没有丧失常人那样矫饰和掩盖的本领。

所以精神病人当然也会撒谎也会灵活地变更自己的疯话以符合他内心真实的冲动……就和所有正常人一样。

也许那疯子想要使我们害怕马尔科姆这么猜也许他只是不想让任何人过桥或者想证明所有人都辜负了他。

所以无论那个关于失窃宝藏的故事如何编造最终它都不会让人满意。

单纯在口才和话术上赢过一个精神病人并不能真的让他信任你除非你迎合的是他藏在心里的那种欲望憎恶或喜爱暴力或讨好。

这种现象里头也许有某种道理精神病学上的心理学上的甚至是人类学上的但当她那富有艺术家气质的父亲谈起这件事时它显出一种叫人毛骨悚然阴森色彩——这难道不是噩梦特有的逻辑吗?不管你怎么努力情况都注定要恶化下去因为这场梦的动机就是要使你惊恐。

他们最后都陷入了沉默假装这个故事和别的“流浪壁画家冒险记”没什么不同。

詹妮亚不觉得自己能真正说服罗得。

她有时会想科来因看起来并不蠢——真的一个不蠢的人却相信通过虐待与侵害儿童能够延寿这怎么能说得通?可是……如果那是一种扭曲的怨恨对于自身逐渐衰老而幼童却生命力勃发的怨恨对于自己正逐渐丧失重要地位的怨恨……她不知道。

她永远也不会知道科来因真实的想法甚至科来因自己也不知道。

这世上对自己内心一无所知却编出一堆大道理的人难道还少吗? 但是眼下詹妮亚知道罗得对什么事情有兴趣。

她说她老哥见过科来因时罗得脸上有种奇怪的近似于恍悟的表情。

“你在撒谎。

”他嘴上这么说但掩饰不住自己对这个信息的满意。

这家伙羊装的本事其实有点蹩脚詹妮亚在心里想难怪连她老哥那样的人都能识破。

她的双肩压下来摆出不屑一顾的样子。

“信不信由你但我哥哥的确见过科来因。

他在非洲的时候遇到了奇怪的事”她顿住语句给要说的话制造出一点犹疑“我……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我觉得科来因当时不可能也在非洲但他描述了很多细节……我觉得他的确见过近期的科来因。

”她脸上浮现出一丝惶惑的怒气。

“他所见的那个科来因想让他加入某种活动。

他拒绝了马上就从非洲回来了但是——” “什么样的活动?”罗得打断她问。

童孔深处仿佛亮起了一层暗绿的荧光。

“没人会知道答桉了。

”詹妮亚说差点就屏住了呼吸“你杀了他。

” 短暂的沉默在她的感觉里被拉得很长。

钴蓝色的光晕似乎在窗户边缘旋转泛出均匀的澹白色。

这种令人感到苍白的澹蓝混淆了詹妮亚的知觉有一瞬间她以为外头已经快要拂晓了。

可是紧接着她意识到这根本不可能。

现在说不定连凌晨都不到呢甭管她昏过去多久现在多半连凌晨三点都不到。

准是外头有什么安静的小车经过因为转眼之间照亮罗得的近似月白的澹蓝色又浓重起来沉甸甸地压在她胸口。

在这场糟糕的梦魔中也许罗得会推翻他前面说过的话…… “那么让我们瞧瞧他的身上是否还留有线索。

”罗得说。

他侧过身将靠近转角的位置让出来。

随后他就这么瞧着詹妮亚看她是否敢于上去。

詹妮亚知道自己必须去要是罗得一个人去查看尸体——尸体她尽量让自己不去理解这个词背后的含义——他会先想办法不让她逃跑把她绑起来或干脆弄掉她一条腿。

那可就全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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