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百姓听到这个消息纷纷惊喜不已。
春深时节北地的田野彻底变了模样。
往年此时各村还在为争牛抢犁吵得面红耳赤如今却见黄牛拖着轻巧的曲辕犁往来如梭。
耧车经过处总有孩童追着数种子老人们在田埂上吧嗒着旱烟算账:“省下的人工够再开两亩荒地哩!” 芒种前夜姜淮微服巡至李家村。
月光下他看见白日里领到新犁的老汉正就着油灯往犁辕上系红布。
老伴儿絮叨着“官府的东西也敢乱动”老汉却嘿嘿一笑:“你懂啥?这是给姜青天祈福的!” 夜风送来泥土的腥气混着远处打谷场上新麦的清香。
姜淮站在阴影里忽然想起前世博物馆玻璃柜中那些蒙尘的农具。
它们此刻正在这片土地上焕发出灼灼生机。
如今有了土豆北地百姓不再受饥饿之扰。
次年粮食大丰收。
粮食解决就该给北地的百姓寻挣钱的路子。
姜淮本打算教北地的百姓酿酒名字他都想好了酿出来的酒就叫“塞北烧春!” 但是他觉得开一个面粉厂更好工具只需要石磨更便捷。
…… 之后他开始找厂址。
暮春的北地风里仍裹着未散的寒意。
姜淮勒马停在一处缓坡上青灰色的官袍下摆被吹得猎猎作响。
他眯眼望向远处麦田新绿尚未连成片零星的农舍点缀其间更远处一道银线蜿蜒正是白浪河。
“大人这一带是十里八乡最平坦的地界了。
” 随行的本地老农王老汉指着河岸东侧“那里建厂子稳当着哩!” 姜淮颔首袖中手指无声掐算。
水源是首要考量若用水力驱动石磨至少需三尺落差的急流。
” 他翻身下马靴底碾过泥土:“带我去看看河道。
” 一行人沿坡而下。
河畔芦苇惊起几只野鸭扑棱棱的振翅声惊碎了水面。
姜淮蹲身掬一捧水指节被冰得微微发红“水流倒是急。
”他盯着掌心迅速漏尽的清水想了想唇角浮起一丝笑。
东南风盛行若将磨坊建在西岸烟尘便不会飘向村落。
姜淮想了想若用水他得再设计一个龙骨水车。
....... 这日暮色渐沉白浪河的水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姜淮站在河滩上脚下踩着松软的泥沙目光凝望着湍急的水流。
随行的老工匠赵铁头蹲在一旁粗糙的手指在沙地上划了几道沟壑摇头叹气:“大人旱季水浅寻常水车怕是转不动啊。
” 姜淮没有立即回应而是从怀中取出一卷泛黄的图纸缓缓展开。
纸上墨迹尚新勾勒出一架奇特的木轮结构龙骨水车。
“这是……”赵铁头眯起昏花的眼睛凑近细看。
“江南水田灌溉所用。
”姜淮指尖点着图纸“以木链串联刮板低处的水也能被带上来不似传统水车依赖急流。
” 赵铁头眉头紧锁粗糙的手指摩挲着图纸边缘:“大人这玩意儿精细咱们北地可没人会造。
” 姜淮唇角微扬从袖中取出一只小巧的木制模型。
这是他昨夜亲手雕琢的雏形。
他蹲下身将模型置于浅水处轻轻拨动木轮。
“咔、咔、咔……”木链转动刮板带起一串水珠虽不连贯却已见雏形。
赵铁头瞪大了眼:“这……真能成?” 姜淮点头:“江南匠人称之为‘翻车’若以硬木打造再配以铁轴加固即便旱季水流微弱也能运转。
” “可这得费多少木料?工钱又怎么算?”赵铁头搓着手显然对陌生事物心存顾虑。
姜淮站起身目光扫向远处那里三五成群的百姓正搬运石料衣衫褴褛却干劲十足。
“工钱照旧木料从官仓调拨。
”他语气沉稳。
… 之后姜淮去考察麦源与改良磨坊技术。
这时清晨的麦市已人声鼎沸。
粮贩的吆喝声混着骡马的响鼻空气里飘荡着干燥的麦壳气味。
姜淮一身布衣转变了装扮手持折扇慢悠悠地穿行在摊位间时不时停下指尖捻起几粒麦子在掌心搓了搓。
“客官新收的春麦粒粒饱满!”一个满脸风霜的老农堆着笑凑过来看来是还不认识他。
姜淮含笑点头:“老丈今年收成如何?” “好比去年多了至少五成还得感谢官府寻到的土豆啊。
” 姜淮眸光微动从袖中摸出几枚铜钱买下半袋麦子作样又似随意问道:“官府征粮价几何?” 老农左右看看压低声音:“一石麦子官价六百文可衙役来收时总要压个五十文……” 姜淮指尖轻轻敲着扇骨心中已有了盘算北地麦价浮动大可直接与农户收购。
........ 之后就是找石磨的事。
午后姜淮带着梁远来到城西的老磨坊。
坊主是个粗壮汉子正吆喝着两头蒙眼的毛驴拉磨石盘吱呀转动麦粒被碾成粗糙的褐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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